來發表一下我的焦慮好了。
明天是我表姐的婚禮。從以前我就覺得她智商有點低迷,常常發出童叟無欺、人畜無害的呵呵笑。很怕她隨便奉子成婚。
結果真的。
但看在她從小(遵照劉金姊姊的吩咐)幫我擦屁股;被帶去電動遊樂園時也救了我一命:只有她轉頭發現我伸出電扶梯,差點被切斷的脖子——的份上。
那陣子最常上新聞版面的,就是浴室洗臉台破裂,和賣場手扶梯殺人事件。
不管我現在病懨懨還活跳跳,都得感謝這個傻笑時聲音低沉、顏面痴傻的容容表姐,任勞任怨於後庭工作之餘,又替世界挽留了一名偉人。
現在我有個小外甥在她肚子裡。你看就是奉子成婚!舍妹跟我說的時候我就一臉:果然!希望外甥不要遺傳媽媽的智商,盡量繼承媽媽的單純和善良。
紅包還是有的,但倘若結第二次要還我,我再包一次。
焦慮的點是,我向來不喜歡母系諸多親朋表兄弟。尤其明天我又有任務在身,得見到決裂已久的家母,與她往來一些書契、印鑑等正式事宜。
不僅如此,是未來半年都要一個月見一次,交付重要物件。總之,喚起我長期身為父母失敗婚姻下,一名不討好的傳令兵兼籌碼的難堪記憶。
但我還是會做,且必將做得盡善盡美。是在面臨這種抵抗痛苦、又不得不做的公務時刻,才偶爾覺得自己已經是大人。
只是不能說我搬回家和家父同住。不想交代又會引發多餘情緒勒索的訊息。後頭還有個難搞的阿婆劉金姊姊一鼻孔出氣。
雖然她們還都有點怕我就是了。家人們還是知道要鬧我得付出比較高的行為成本;所以她們都去鬧舍妹。
明天一早到新竹,傍晚則要回到大園參加補習班的尾牙。這南北奔波雖然地圖距離貌似不遠,但都交通跛腳。搭台鐵的代價即是,行程得斤斤計較到分。
搬回家這快一年,因為交通不便,能不出門我就不出門。雖然清閒,但也寡淡。才聊勝於無兼個家教,也免於被爸爸與阿姨無痛視為廢物。
結果我很喜歡教書,能滿足好為人師的虛榮心,且作派自由,常常淪為聊天或個人脫口秀時間。
補習班的管理層非常年輕,看到我會微笑點頭:「劉老師。」我都問學生,欸我邊上課邊吃芋泥包喔,可以嗎?你要嗎?(遞)看到毛頭們雀躍,很擔憂:你英文到底有沒有進步啊?看到毛頭們頹喪,則亂勸解:算了啦,去玩。
喔我英文沒有很好,聽受過印度高等教育的圖博人說英文還需要拉同行的姊姊墊背,但你們可以想像內壢地區很缺乏我這種好用又不貴的師資。本來我是去報國文和作文老師的,但。也沒關係。
這星期,他們還一度要把地理課也塞給我。我接課的原因大部分都是:好玩。而且除了一個要考多益上短期的媽媽,手上所有學生都是男孩。
當然我為人師表,不會踰矩,只是查了16歲以上的合意性交不違法這樣的法律常識而已。也一併彌補我錯過的,和小異男們交好的青春期。
有一些閃亮的時刻,現在的生活裡。上完重訓,和教練一起覓食,在台北的晚風中,心靈祥和地行走。
或者兩堂課的中間,在內壢兩個街區大的鬧區晃悠,沿著人行道時有時無的小鎮道路走往火車站。車妥妥停在寬敞的停車場,至少今天結束前都不必發動它。
在家餓一天,在課前鑽進為數不多的小食店,清清淡淡地吃燙青菜、雞肉飯、肝連湯,加一顆芝麻包還要外帶芋泥包。
那些片刻,只覺聖靈充滿。
我發現焦慮的事情一下就打完了,倒是被什麼什麼充滿的事情費了不少筆墨。我就是抱怨抱怨就會自己痊癒的人類吧。寫完這些廢話真是平靜,簡直可以再來一場鬥陣(可能導致憤怒地入睡)。
只要早上六點四十能起得來即可!晚安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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