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母星誕生了一位女性革命家,她的追隨者帶著思想離開豐饒的母星,搭太空船前往荒涼的衛星。銀漢何迢迢,彼此相隔七個世代,母星發展出繁盛的市場經濟,資源稀薄的衛星則成了「理想主義的小公社」,長輩拿來罵人、社會也當成羞辱的詞是「自我本位」。
雖然少許貨物、觀念的交流仍千絲萬縷,卻長久沒有一個夠有名的活人踏上母星的故土。
如今物理學新秀薛維克「回來」了,在母星上幾乎只有重力讓他經歷了一點適應期遲緩。
身為「歐多人」、革命者的後裔--這名稱源於從未到過衛星,卻讓整個衛星按照她的思想過活的國母歐多。衛星上的公園長椅,隨時有雕像永恆翻閱她的著作。
然而薛維克在母星的綠蔭下思索:「天堂是給那些建造天堂的人住的,並不屬於他。他是邊疆開拓者的子孫,那些人否定了他們的過去與歷史。安納瑞斯的開墾者放棄了舊世界和它的過往,只選擇未來。(…)否認過去可不能達到目標,離開烏拉斯的歐多人一直以來都錯了,他們孤注一擲的勇氣是錯的,…」(92)
他站在豐饒的大地之上,看見家鄉衛星安納瑞斯在天空閃爍青白色的柔光。
這個來自遠方的人回到遠方,來自家鄉又回到家鄉,心底悄悄起了事變。推翻了無上的國母,無聲地改朝換代。他雖無法喜歡母星這套「公開剝削」的市場經濟,卻更不同意他安身立命的信仰。不是那套理想主義,不是後歐多重新打造的人類新關係,而是記憶。死去的人的記憶,乖隔七世紀的記憶--活人的叫作記憶,死人的叫作歷史。
--遺忘了歷史的人,是一無所有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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