跟阿姨家的外傭聊天,印尼女生,27歲,來自印尼峇里(Bali,但奇怪她說是印尼第二大城),我們用很阻滯的英文聊天,但她的中文比英文更差,還要我充當翻譯。

她在印尼是大學生,主修英文和飯店服務(聽不懂那個字,她解釋說work in hotel)。但後來我算年齡不合,27歲但出國才一年多,問她該不會是碩士?我說,你該不會還是莎士比亞專家?她說不是專家,但都有讀過。她問我,你覺得我英文怎麼樣?是不是不好?因為教他們英文的不是外國老師,也是印尼人。

來台14個月,原本在高雄當三個小孩的英文家教兼全天候保姆,但太累了。來桃園工作,收入差不多,不過不用煩惱太多,只要動手就好了。而且在高雄有agency,在這裡沒有,「你懂我的意思嗎?」

她有一個剛結婚一個月就分開的丈夫,他在阿拉伯的飯店工作。但她不想回去跟他在一起,只說有problem,私事不敢細問。那雙親呢?她只說有個爸爸,但顯然很不親,「我的歸我的,他的歸他的」。問她沒有想過去其他國家嗎?她說本來想去加拿大,但要在雅加達等太久,所以決定來台灣。

她問我怎麼沒有看過我,我說我剛大學畢業,平常在台北。她看著眼前的流理台和鍋碗,說:我覺得我的生命不是好的,讀到大學,結果來做housekeeping。我聽不太懂,問她什麼意思?她問我:你覺得我的life是怎樣呢?

全程她都微微笑著,彷彿也很開心有人用她稍微能夠操縱的語言跟她對話。即使說到這裡也是,但就是看得出她眼神瞬間黯淡下來。我什麼都不能幫忙,只能說,很謝謝你告訴我這些。很高興認識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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