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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午聽了一場工作說明會,被嚇到,終於忍不住,一回家就打斷我爸邊看電視邊品紅酒,問他關於錢的事:
「我要問你嚴肅的問題。」
他說他小時候窮怕了,過得很「悲慘」(他很少用這麼強烈的詞),國中就立志要賺錢,跟升學班的朋友分道揚鑣。他說,讀書和賺錢是兩個完全不同的領域。
我怒從心起:「⋯⋯那我幹嘛讀書啊?唸台大有屁用?是不是你叫我唸的!(指)」
爸竟擺出豬太郎的神情:「你自己要唸的啊。」不疾不徐又啜了一口。
#補充:我爸還真的沒叫我唸過書。幼稚園畢業時我就有成績焦慮,他笑說:到時候給你養頭牛去放。高中是我們融冰期,他來台北找我吃晚餐我都不太搭理他。他會兀自在桌巾上寫許多人生格言、試圖說明他的事業⋯⋯。而慘綠少年如我,只在意分數和人際關係,不在意眼前的他。
後來他又(自顧自地)開始說起自己發跡的故事,得益於哪段經驗、受恩於哪位貴人⋯⋯很精彩沒錯,但我已經聽三次以上啦。
尤其是對他來說很重要的當兵故事:在亮島駐守的兩百人,沒水沒電沒百姓的荒島求生,他管糧秣如何趁機偷懶,過了苦哈哈但又充滿回憶的兩年⋯⋯
之於逃兵如我。
還有講到一例一休:「現在年輕人都想休假啊,我們那時候一個月才放兩天。」我舉手異議,但他的結論是:「所以我想我幹嘛那麼辛苦?會做死!也該來跟上一例一休。」
之於痛恨一切勞動如我。
雖然我貌似認真聽講,點頭受教,但心裡其實是這個表情:
-.-
⋯⋯我們真的是父子嗎?差太多啦。我是台北都市小清新,你是青埔印鈔莊稼漢。你到底是誰?又是某個外星人對你有恩,託你照顧我一生吧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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