教官退出校園那一日,我要把新聞寄給高中教官。就算他已經退休,他的學弟學妹不能再作威作福,怒摔點名板,在課堂上大放厥詞,聲稱稱呼我們「先生」就是尊重,講他兒子打老爸像打共匪、他認真思考要重拾體罰的故事;不能再在段考時要我穿上制服,說要查驗我身分,卻更像面子拉不下來刻意刁難,「熱?是你家的事。」

同性結婚合法那一日,我要把新聞寄給高中老師。高一德高望重的班導,在升旗時把我和同學揪到後排,要我們和另一個疑似是同性戀的同學少來往,殊不知他面前這兩個才是。要寄給那位家政老師,跟她說不要再告訴我妳理解、且關切,身為同志很痛苦;妳就是我們痛苦的原因。

我要跟你們說,當時十六七八歲的我,很孬,很弱,捏緊拳頭、卻裝聾作啞,我很後悔。但比我更強更努力的人,替我戰勝了。我們贏了,我們站在歷史的這一邊,把你們掃進灰燼裡。

為的不是懲罰你們,你們才沒那麼重要。

為的是,不再讓比我更孬、更弱、更沒有資源、遠離台北、接觸不到大學課堂裡女性主義的人⋯⋯被你們殘害,受妳們欺凌。無論你聲稱那是不是善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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