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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想念國中的一切了,包括在裝飾華麗的聯絡簿上與老師吵架,魚雁往返。國三大部分都在抱怨不讀書的同學,還有細數模擬考的成績、期待考完之後的新生活。

也發現高一暑假到劍橋遊學團的日記。我都在宿舍房間外面的露台趴著寫,就著英國晚沉的夕陽。但內容很怪,整本都在罵人和幫人取難聽的外號,對人類的設定好扭曲,現在看來覺得當時真的病了欸,是無人聞問的激躁青少年。

那幾年發生什麼事了?能長成一個「人」好不容易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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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   

雖然知道不會有一將功成、一勞永逸這種事,但就是,就是好期待明天。因為這是2014年,是三月學運爆發的2014年。是青年覺醒,公民復甦的2014年。三月的時候每天都心神不寧,走在路上好像隨時會哭出來。從個人的生命、到島嶼集體的處境,彷彿困在一張巨大的迷惘裡。

生命真的不可預期。說過自己來自根正苗藍的家庭,爸爸從商,信任經濟官僚;媽媽是馬祖人,被黨國資源奶大。長在「藍綠惡鬥」的年代,青春期對政治的理解都是暴民當道、政府空轉、福佬沙文主義……。大學進了社會系,不可逆的左傾,又讀了台灣研究,順理成章的理解國民黨歷史上的罄竹難書。但後解嚴世代的我們活在洗白的歷史裡,流行的是「我們不談政治」、「藍綠都是半斤八兩」的偽理性中立,對真正的罪惡避重就輕。

2009年剛上大學就聽說「社會系很綠」,在想自己也會變成「那樣」嗎?2012年是首投族,總統、立委、政黨票,三張選票,成為三張失約的聘書。更多數的台灣人,做了不同的選擇。然後馬不停蹄,也是一路走到今天。曾經對教室裡「遠離真實社會」的理論學習頗多微辭,這幾年公領域的精彩紛呈卻矯枉過正的讓人疲於奔命。雖然選舉被稱為「形式民主」,表示「實質民主」是投票日外的365-1天需要不離不棄、貫徹始終的意識,但是,選票仍然是最有威力的體制內改革手段。在2014年的意義更是一個檢驗:春天的學運,50萬人現身的政治異議,是否已經匯聚成一股具有改革動能的力量?

趕在午夜前寫下這些,想法凌亂,明天行程也很滿,台北→桃園→中壢→台北。但還是興奮的顫抖。天色漸漸光,爆竹一聲除舊歲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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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就知道它是白癡,但能高談闊論白癡言論還是讓人瞠目結舌。這種時候呢,就不禁覺得言論自由的保障可以為這種人縮減。其實低能到我完全不需要在意的,反正長久以來就明瞭它狗嘴吐不出象牙,但還是近乎啞然失笑了。

最羞辱的是,明明期望這個自由競逐的言論市場可以淘汰、矯正這種言論,但有人就是那麼縱放、鄉愿、同樣智障的笑了,管它是覺得幽默、滑稽、還是鬆懈了緊繃的政治談論氛圍,我都不齒。因為這種有人呼應的輕鬆一下,把認真的人都置於不堪之境。反倒是認真的人錯了,虛無、犬儒、市儈的相對主義者則勝出。

反正只要賺到錢講話就可以大聲,而且真的會有順從的聽眾拱你當意見領袖。每天都是我大放厥詞的愚人節。至於怎樣綜藝化的看待值得認真的議題、與他人的認真,哪是我這輩子需要關心的事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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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Nov 25 Tue 2014 01:04
  • 將至


覺得胸口有顆沉重的大頑石,一整天都氣悶。聽別人說話,或者讀別人的言論,都像照看鏡子,映照著小丑的鬼臉。所有的嫉妒只來自一件事,叫:不甘平凡、卻甘於眼高手低。討厭呱呱鬼叫的大學生,朝生暮死的活著。我在他們那個時候,也同樣的玩日愒歲,不知X之將至,不知Y之將至,不知Z之將至。有時候不懷好意的愛著;萬念俱灰的希望著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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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Nov 16 Sun 2014 00:36
  • 24歲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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躺在中壢房間床上,想到12點我就不由分說、不給活路,自動變身24歲了。第一個跳進腦海的句子:「夢裡不知身是客,一晌貪歡。」都是寫〈《星際效應》:浩瀚無邊的愛與救贖〉害的。從大學開始,被迫學會獨處,我常常,覺得自己跟「真實的世界」隔著一片毛玻璃,看見自己在上面呵氣,用袖子擦,張大眼睛眺望;很想努力廓清「我所處的這個世界的真實樣貌」。但始終覺得隔閡,如霧中風景。

第二句閃現的話是「玩日愒歲」。浪費的時間變成孤魂野鬼,在車窗外搔刮。有種從胃深處隱隱作嘔感:真的不是再當米蟲的年紀了。還以為自己像17歲一樣可以瞎拍茵茵草地,口口聲聲青春無敵、18歲狂抽猛送揮霍剛成年的權利……看到蹣跚佝僂的老人都會想:人是怎麼變成這樣的呢?我討厭朱天心說:人要老好久。(《初夏荷花時期的愛情》)

在工作室發問:一個在瘦身的人該怎麼慶生呢?(吃水果拼盤。吃燙青菜。一起去跑操場好了。)在財務自由之前的鋪張祝賀,都像不知亡國恨的商女,隔江猶唱後亭花的,不合時宜啦。25歲為了能無縫接軌,能恣意豪奢席開千桌,就來拼上藍鑽好了,受不了自己存了滿倉彈藥,但一發都沒擊出。

我們能放下是因為另一手使勁撿起更多。我們必須取捨是因為我們能力不足,該有的肌肉不夠健壯。能到這裡已經無比堅強,證明自己有這種腳程。像蟲洞背面,從來沒想過的遠處。曾經以為自己要一步步走進荒涼裡,夜晚偶爾還是會茫然偷哭,但這個銀河充滿愛:家人沒有條件的愛,夥伴互相撐持的愛。也許對這世界尚理解不多,也還是會寂寞,但只要能在愛裡賦形,感受到存在,就足以能量滿格了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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講一件事。以前偶爾覺得我爸很嘮叨,因為tempo很慢,故事又很長,又always最後才切到正題講他的道德訓示。今天他問我「有沒有聽過我抓泥鰍和鱔魚的故事?」我只挑眉問:「會很長嗎?」

故事本身倒出乎意料很好玩。因為他在卡內基講這故事得到正面回饋所以整理了短版和長版。(well我聽的是長版。)突然靈機一動,跟他說,你要不要用台語講?讓我練個聽力。

我終於知道發生什麼事。他曾經在飯桌上說,「我只對我兒子說國語。」因為他知道我台語很爛。是我忘記爸爸的母語和我的「母語」不一樣。他蝦籠、泥鰍和鱔魚的故事,發生在他兒時的大園故鄉,青青的田埂邊。不在「我不說方言」的課堂上,在他的朋友身旁。兩個少年,拂曉時分,準備豐收。那時,他所思所說、最流利的,自然不是別的語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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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Nov 05 Wed 2014 02:04
  • 不怕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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私我的經驗,讓世界被抽換成兩個界面。
只有自己知道,就算在人群裡,從此和經過的人都不一樣了。曾經溺水,臨近死亡;或者野火燎原,懷著龐大憤怒回到這個世界,發現來來往往的人一臉漠然。像帶著大富翁、洋芋片、養樂多……藏進學校樓梯下的暗室。影影幢幢、無所不在的「不存在」。我在街頭,我在微弱的空調裡,在你面前。但我已經不在那裡。

還是不知道「理想的生活」是什麼。臉書用語音問大學摯友。在台東。不像過去,我們可以輕易從一堂無聊的課抽身離開。跨上單車,前往他方。其實他方也沒有東西在埋伏或被期待,動力只是:可以離開此時此地。離開就是旅行的意義。如今她的意義付之闕如;而我彷彿還在離開的車程裡。車窗望出去,世界的景觀,時間和空間,被分割成彼此不連續的斷面……

她走了,我留在單車上,穿行半個台北回家。過彎的下一刻,意識到,「快樂的元素」、或者「理想的生活」,或許,或許,根本沒有那麼抽象。毋寧是一種能力,叫做選擇的權力。可以自由支配自己生活的權力。對現在的我而言,那就是:賺到錢的時候。證明自己有價值、而且有能力的時候。對我而言就是快樂的時候,有意義的時候。每一張鈔票都是能夠兌現成選擇,的籌碼。

於是每一天都得以指向明天。偶爾還是自覺玩日愒歲:不停在重複、重複而毫無建樹。待在原地太久會讓我好消沉。最喜歡自己的時候都是我最努力的時候。很慶幸自己是個寫字的人,同標題檢視可以回頭看看每一個「當下」的軌跡,貫時的羅列一排年輕的、更年輕、幼稚、超幼稚……的劉亦。老一點的劉亦,下一次還是會同樣發問:理想的生活,到底是什麼……?期許到時候已經能夠縱容自己,盤旋在現世上空,真的不用理會經濟的問題,像學者一樣,去左思右想困難又抽象、虛無縹緲的,人生的意義,理想的生活了。這是我的強項,一點都不怕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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親愛的晴灣,我現在大部分的生活都在工作。書還是會讀,但讀得比較少了,而且想把群學的翻譯理論書都付之一炬。都說沉迷於掙錢,但其實對未來有方向感。我後來能明白,人都是需要目標感和方向感的。無所事事的人生,美其名是自由,實則茫然,感受不到與人的連結,感受不到價值。就像你認識的以前的我。  

我的工作沒有想像中簡單,但也沒有想像中不開心。磨合期畢竟過去了,在學會讓自己腳踏實地,為「夢想」、「未來」、「責任」這些大詞彙而蹣跚學步的折返跑裡,好像漸漸理解自己的雙手雙腳真的可以完成一些事情、帶給別人一些希望。這是當時只求財務自由(當然還是很重要)的我所不能真的想像的事。學院裡的訓練像是天寶遺事,讓我有很多尾大不掉的抽象思考。在現實世界裡行走,真的很遙遠、虛無。但就像你說的,這讓我們永久性變成與眾不同的人--像太陽花時,在街頭(而不是教室)才又相遇的我們。有時候很受不了滿身是倒鉤的自己,但有時候又覺得,如果我不是那麼有個性,那麼想做自己,那這個站在這裡的還會是誰?站在人群裡覺得什麼都好陌生。有時候走著走著就哭出來。想對世界吶喊:這才是我,才是獨一無二的我啊……

偶爾還是很想遁世,尤其又和這世界摩擦的時候。只是很害怕一停步,就又回到剛來台北那幾年,一點成長也沒有的自己。日子都像是消耗的,很虔誠信仰文字和知識,把老師、學長姐、書都當神祇膜拜,鄙夷真正供養著我花天酒地的生活、深愛著我的人。鄙夷現實裡一切不按照理論進行的片段。那時候我們怎麼這麼不愛讀書啊?應該是隱隱然就覺得不對勁,但沒有語言說出口。是你先看破「這些根本沒那麼重要好不好」,因為當時你已經找到真的值得投入的事情了。看著你瀟灑移動、沒在怕咧闖蕩的背影,其實很羨慕。我就是碰到棉花也會受傷的膽小鬼,害怕人群,躲在沒有風雨的大學校園。也是因為你的積極,讓我在童立第二次的邀約後,認真開始思考自己的人生。我總不能再聽你眼睛發亮、嘴巴機關槍興奮講著上山下海的冒險歷程,不能再陪你喝酒,冬天窩在咖啡廳讀無聊的理論……就以為自己也在過你的人生。

把以前的照片和網誌匆匆瀏覽一遍,你佔了好大的篇幅。我們既不像平凡人的姊妹淘,聊男人包包和下午茶,也不像我想像的學院知青,辯論著馬克思韋伯。那麼長的時間裡,一起出發去過那麼多地方,那麼多共有的時間裡,我們都說了什麼呢?

等一下我要從科技大樓出發,前往東區,照顧下線們。現在是早上剛上完嘉苓的醫療社會學、找Rita剪完頭髮的忙裡偷閒。讓人寂寞得瞎了眼睛的傍晚,蔡健雅唱的夜盲症的傍晚。我在台北的日子應該不會太長了。未來還很長,世界也想住透透。城市以外的生活會是怎樣呢?上次走在外婆家10分鐘腳程的大學鬧區旁,覺得恍惚。城市裡沒有的小鎮生活,需要騎摩托車,盤腿起來和室友打LOL,夜深了就很安靜,摸索著另一具陌生的身體。「另一種人生」永遠是平行世界,永遠存有令人在意的機會成本。我討厭這句話,因為它太寫實:青春怎麼過都是浪擲……

你應該是看過我最多醜態的人了。從剛上大學的意志消沉,失敗的戀情,長達一年從死蔭幽谷走回來的恢復期。少女心的忐忑,天后S的傲嬌。上台談笑風生,說學逗唱,其實會花半個小時在台下緊張到胃痛。我其實,沒有想像中懷念大學生活,除了跟你深夜亂騎車,一起吃消夜,談沒完沒了的心,辯不過你奇特的看法和邏輯。當然還有boring to die的報告們。除此之外,離開朋友(好像也只有你,偶爾加上妙禪阿姨和昱安)的我,都不知道我在幹嘛。你好像覺得我很厲害,但我知道我一無是處。會那麼在意成績或卷姐,也不過是,生命裡沒有其他東西可以印證自己的價值,只好尋求這塊最速成、從小到大最習慣的浮木。

我想像過朋友們為了追求財務自由而跟我一起做直銷,但除了你。你就是應該過著(笨重的)仙女生活,騎氂牛逐水草而居,說走就走的任性人生。但今天連你都這樣了,我反而不知如何是好。你向來是我人生裡最灑脫的人。你的大頭貼和文章都讓我有點擔心。反正不要隨便陳屍在台東喔,時間(和預算)如果許可我也很願意搭長長的鐵路去找你。親愛的晴灣,不要只是好好活著,希望你能夠像從前一樣,好好生活著。等你再興奮的跟我分享很多難以名狀、愛情社會學般迷離的抽象體悟了。

親愛的晴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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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夜,終於讀到待在社會系N年來如雷
貫耳的,蔡友月的研究,探討從蘭嶼來台的達悟族青壯年,為何會這麼高比例的發生精神失序。通篇既視感滿滿,好像這篇文章不是第一次讀,這些故事一點都不陌生。早就有人預演著一樣的事,同樣的哀傷一再重來。

哀傷之一是,這些故事都牽涉到移動。就不能不想到最近在讀的顧玉玲《回家》:從越南到台灣,蘭嶼到台灣島,跨越邊界從不是身體抵達那麼簡單的事。物理上的舟車勞頓、經濟上的剝削、國族政治上的身分管制,都是風險或痛苦的來源,然而一如顧玉玲所說,這些代價並非平均分配。經過轉嫁與剝削,往往由最沒有資本的人全數承擔。

為何要移動?
為了離開。為何離開?為了更美好的未來。但是允諾的美好一直不曾降臨。個人離開了情感緊密的家鄉,在語言、文化相異,舉目無親的異地裡徬徨。就像一直在繞遠路的長征,從社會的邊陲不斷泥裡拔足,蹣跚朝向那發光的「核心」。困惑不斷糾纏自己:我是誰?我為何在這裡?我的機會和台灣人/漢人是一樣的嗎?我不該感受到愛和關切嗎?

一開始的條件就不給活路。從頭到尾,都是場不公平的遊戲,像塞了兩張紙鈔就上路的大富翁遊戲,每一步都踩到別人的地,得付過路費。

日治時期小說家龍瑛宗的〈植有木瓜樹的小鎮〉,就像一則不斷重新上演的寓言。殖民地(就是台灣)青年陳有三試圖讀書考試,立志考上普通文官、再來考律師,想用知識換得安穩生活,卻發現自己身邊的同儕、前輩、朋友,不是背債度日,就是追逐聲色,對於現實欲振乏力。小說最後,代表著理想救贖的林氏長子死了,陳有三沉溺於酒精,在衰弱的陽光裡看到壓根沒有理想、非常現實的存活著的林氏長子之父林杏南,終於發瘋了。

人類學者劉紹華的《我的涼山兄弟》,進入四川涼山的少數民族諾蘇人的生活,發現他們從自給的生計經濟,被迫進入共產主義的計畫經濟,一夕又轉變成資本主義的市場經濟。為了應付貨幣帶來的需求與消費,部落的男人紛紛離開涼山,前往都市找機會。然而不識字、沒有支援的他們,依然只能徘徊在都市與階級的邊緣,日益消沉,接觸海洛因,染上毒癮,也成為愛滋的重災區。細節不記得了,但也是在這樣的冷天讀完,渾身戰慄。連作者劉紹華都坦言,他對涼山兄弟們的前景是悲觀的。

我感覺,這是來自不同歷史和地域,一長列望向鏡頭的眼神。他們長著一模一樣的臉孔,「一代一代、成群而來,沉湎於殖民地的、無望的青年。」從龍瑛宗、蔡友月、《涼山》、到《回家》,像接棒說了一個社會學式大雜燴的悲劇,性別、國族、族群、殖民、階級,疾病與污名,移動與勞動。途中的人們,還活在這個長長,長長的一千零一夜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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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明只是幾句字串,一聲僭越的嗨,就
幸福到好像把額度用光了。才驚覺這樣想的自己,是預設著、不值得那麼幸福的。看到很多很多在生態系裡適應良好的帥哥,就忍不住猜疑:自己是不值得被愛的嗎?但當你對我說話,即使隔著60公里,閒散得不在節拍上,也讓萬事萬物都敷上一層粉紅色的光暈。連沒禮貌的路人好像都變得有點可愛了。

為了能開視訊,從台北突如其來的大雨裡騎車回家,上一刻還雀躍,下一刻就心急如焚。彷彿不在場的時光,就足以超支你等待的耐性。還烽火戲諸侯,把排定的行程取消,千金換一笑。我看著你「已死會」好像4年了吧,但真的沒想管太多。前天才翻日記,看到對升學迷惘的那陣子,我們會輪番邀約助教吃飯聊天。社會所的正學姊曾經在回程的路上,彷彿長考之後,突然迸出:「比如你們會怎樣看待分手?……像我自己好了,那時候我喜歡上別人,等於是第三者;那時候大家都罵我,可是雖然社會學大師也不見得有直接提到愛情的理論,但因為我讀了社會學所以知道我並不完全是錯的,所以可以對外界的批評沒那麼在意……」

青木沙耶加受男女糾察隊之託,假裝有個難題請教、實則是試探鳥居美雪。鳥居還是瘋癲神經質,卻不改點石成金的說:那改個說法呢?不要叫外遇,叫「優格唄」。叫「優格唄」會不會好一點呢?

一直假裝我們中間沒有卡著一個人,連瀏覽照片都可以跳過。但我越逃避,就越凸顯這是關於時空的難題。我置身在駱以軍式的異度空間:有關係但沒有身分,有姓名但不能讀出聲音。借來的時間要一點一點歸還:潘金蓮從《水滸傳》嫁接到《金瓶梅》,活了下來。等時間漸漸償盡,時針再度重疊,武松就會歸來將她水淋淋的大卸八塊。

然而當下的每一刻,我都是幸福的喔。或者如果有個「準幸福」狀態可以容身,也許我也能躲在那裡。誰‧叫‧你‧那‧麼‧可‧愛。我願意這樣那樣去討好你。在最不需要諾言的情境裡,演練允諾這件難題。這是一則關於小三的政治學:愛情與關係裡的出軌與招引,誘惑和背叛。我說,人不外要學會永恆的欲望、與欲望的不可得。只是,更難收拾的或許是,得到之後,對於「我們現在是怎樣?」「佛曰:不可說。」的,動物感傷。

此致所有受日常搔刮、覺得煩躁的年輕生命。致那些一出場就帶給你感動的魔術師。不管你只是活到瓶頸,還是他太有兩把刷子。都是天雷與地火的小小神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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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Sep 04 Thu 2014 23:15
  • 隨喜

 

前兩天認識準到養小鬼占卜師,她的收費方案是「隨喜」,你可以自己選擇在她的小盒子裡放多少錢。硬幣,鈔票,一串糖果,「你覺得怎樣是平衡的就好。」很神祕主義。

當我知道這個隨喜盒是她主要的收入來源,我就沒辦法真的這麼瀟灑「隨喜」了。我還是惦念她會如何看待我,怎樣才算是符合「市價」?從一開始我全身緊繃,到後來又算了一個問題,堅持要第二次隨喜,她終於忍不住正色告訴我:隨喜的意思,就是希望以你的感受為主;如果我因為你的隨喜而有情緒,那是我要修煉的;但你要對自己的感受誠實,那是你要修煉的。

所以我想,也許我該當個這樣的人。我該勇於坦承:是的你這樣讓我袂爽,讓我抓狂,讓我非常煩躁,但那是我要修煉的。你是否堅持繼續做你該做的、成為你想成為的,那才是你要修煉的。這,應該算是種「情緒隨喜」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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